番外十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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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外十二
第二天，謝清是被刺眼的日光叫醒的。
她昏昏沈沈的從床上坐了起來，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跡，床的另外一邊躺著姚錦，她睡得格外沈。
謝清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，昨天晚上和姚錦折騰了一夜，謝清現在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了。
一想到那些事情，謝清便開始不由的渾身發抖。
她都做了什麽？
跟自己恩人的女兒上床，要是被人知道了，她還怎麽活？
可謝清是真的沒有辦法了，姚錦對她的誤會太深，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，呂晴就算是死也見不到自己女兒最後一面。
為了呂晴，謝清也只能把昨天的事情拋在腦後，希望姚錦不要忘記自己昨天晚上的承諾。
腿腳發軟的下了床，謝清光著腳走出了臥室準備去洗漱一下。
雖然主臥有浴室，可她並不想吵醒姚錦，也不想當著她的面洗澡，只能出來去外面的次衛，稍微清洗了一下自己被折騰了一夜的身體。
酸軟無力，頭也昏昏沈沈的。
謝清簡單的清洗完自己之後才穿上了自己脫在客廳的衣服。
一件件穿回去的時候，謝清覺得自己的尊嚴似乎又慢慢回來了，她不再是脫光了衣服討好姚錦的那個人，而是她自己。
正當她準備扣好襯衫的最後一顆紐扣的時候，放在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，謝清楞了楞，才趕忙摸出來。
是醫院的電話！
謝清腦袋‘嗡’的一下炸開了，她知道醫院沒有什麽事情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，趕忙接通了。
“餵，謝秘書！”醫院的護工對謝清說：“呂總醒了，您趕快來一趟吧！”
“她醒了？！”謝清眼睛都亮了，捧著手機問道：“醫生來了嗎？醫生怎麽說？”
“醫生還沒來，但是呂總說她想見你，讓你趕緊來醫院一趟。”
“什麽？”
謝清聽了這話整個人都恍惚起來，前段時間呂晴躺在病床上連清醒都困難，現在不僅醒了，還對護工說想見自己，要知道她前幾次醒來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回光返照。
謝清腦海裏一下子就出現了這四個字，她知道，這是呂晴最後的時間了。
匆匆掛了電話，謝清就跑到了姚錦身邊，不顧對方還在熟睡硬是搖醒了她。
姚錦有點起床氣，煩躁的看著眼前的人就氣道：“一大早的幹什麽？沒看到我還在睡覺嗎？”
謝清不管不顧的對她說：“你跟我去醫院，現在就去！”
“你發什麽瘋？”姚錦也有點不高興了，她看了一眼時間，才早上6點鐘，這麽一大早她都沒睡醒，謝清就要她去醫院？？？
做個人吧，謝秘書！
“你媽媽醒了，你快跟我去見她！”謝清抓著姚錦的手，急切的對她說：“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，說你會去醫院看她的！”
姚錦皺了皺眉，她看著謝清蒼白的臉色，和她白皙的脖頸處留下來青紫色的吻痕，不由的閉上了嘴。
她昨天的確是這麽說的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姚錦看著謝清哀求的眼神，從床上坐起來說：“但是你也得等我刷牙洗臉換身衣服再出門吧？”
謝清連忙點頭，對她說：“10分鐘後我們就出門。”
姚錦：“？”
10分鐘？
她洗個澡的時間都不夠好不好？
可謝清哪裏管得了那麽多，直接把人從床上拉起來推進了浴室，讓她趕緊。
姚錦一邊洗澡一邊刷牙一邊納悶，她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。
她憑什麽那麽聽話？？？
憑什麽？？？？
可沒等她想多久，謝清就焦急的開始敲門讓她快一點，姚錦只好打斷了自己的思路，隨便沖了一下換上衣服，就和謝清一起出了門。
姚錦開著車一路往醫院去，謝清臉色還是很蒼白，看著像是生病了一樣。
原本姚錦想關心一下，畢竟昨天晚上兩個人剛發生關系，可謝清似乎並不在意這些，反而問姚錦要了手機。
“你要我手機做什麽？”姚錦不解的問道，可因為在開車，她也沒有去阻止謝清的動作。
謝清說了一句‘打個電話’之後，就打開了姚錦的手機，找到了姚恒的電話撥了出去。
姚恒這個點正好在遛狗，看到自己閨女一大清早打電話過來也納悶，接通了之後才發現是謝清給他打的。
“姚董，我是呂晴的秘書謝清，我們之前曾見過幾次面。”謝清沒有套近乎的時間，她直截了當的對姚恒說：“呂總現在情況危急，我和姚錦正在往醫院趕，請您也抓緊時間來醫院一趟，這應該是呂總最後的期限了。定位我會用姚錦的手機發過去，請您一定、馬上過來，謝謝你。”
姚恒聽著謝清說完，沈默了幾秒鐘才說：“我知道了，我這就去醫院，把定位發給我吧。”
結束了通話後，謝清就打開姚錦的微信給姚恒發了定位，又摸出自己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，一路上忙忙碌碌的。
姚錦插不上話，只能悶不吭聲的開著車。
其實她開始慶幸，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鬧得這一出，她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謝清。
昨天晚上，她喝了點酒，就膽子大了點。
其實她平常不會這樣，頂多是會陰陽怪氣謝清一番，可讓她脫了衣服討好自己什麽的……姚錦想都不敢想。
她到現在都不太明白，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那種話。
姚錦自己都迷糊。
好在今天鬧鬧哄哄的，倒是沖淡了兩個人之間那股奇怪的氣氛，不然姚錦還真不知道倆人發生關系後睜開眼，第一句應該說些什麽。
今天早上說的第一句是什麽來著？
【一大早的幹什麽？沒看到我還在睡覺嗎？】
姚錦：……
好像語氣是不太好，第二句她說什麽來著？
【你發什麽瘋？】
姚錦：啊……
她保證，她平常不是這樣說話的！
小心翼翼的瞥了謝清一眼，看到對方似乎還在忙，姚錦一邊覺得松了口氣，一邊又覺得很煩躁，索性開的更快了點。
好在六點多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，倆人很快就到了醫院，把車停好後直接上了樓。
謝清很著急的樣子，第一個推門沖進了病房。
姚錦也緊隨其後的走了進去。
倆人一進來就看到呂晴坐在了病床前，和護士說著話，看到謝清和姚錦來了，臉色都紅潤了不少。
姚錦眉頭微皺，瞥了謝清一眼，那意思是：這就是你說的時間不多了？
看起來也就是氣色差了點嘛。
謝清沒有理會姚錦的眼色，急忙走到呂晴的病床前低聲詢問了護士什麽，護士看著謝清，微微搖了搖頭。
“好好陪陪病人吧。”護士對謝清說：“有什麽事情再叫我。”
等護士走後，謝清趕忙把坐起來的呂晴扶著躺下，呂晴輕笑著說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躺了很久了，想起來走走。”
謝清眼眶都紅了，哽咽的說：“現在不能走，您再稍微躺一會兒，讓姚錦陪您說說話。”
呂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姚錦，點了點頭笑道：“也好，阿錦，到媽媽這來，媽媽想跟你說點事。”
姚錦沈默了半晌，還是擡腳走了過來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前。
謝清站在姚錦身後，對倆人說：“姚董說他也過來，我去走廊迎一下，你們兩個慢慢聊。”
等謝清離開後，姚錦才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。
雖然她依舊有點懷疑謝清話裏的真實度，但呂晴的狀態的確不是特別好。
她臉色看起來很暗，皮膚也松弛，一雙眼睛渾濁的像是蒙了一層霧，看得人只覺得心裏慌慌的，好像下一秒鐘她的眼睛就會失去光彩一樣。
“你生病了嗎？”姚錦不由的問道：“生的什麽病，醫生怎麽說？”
呂晴躺在病床上握著姚錦的手，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，而是輕嘆道：“阿錦，你長大了，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。”
姚錦沒有掙脫她的手，反而破天荒的好脾氣說：“人總是會長大的。”
“是啊，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吧？上次見面是什麽時候？”
“今年春節，你來家裏和我說了兩句話。”
“都那麽久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呂晴嘆了口氣，說：“明明在同一個城市，我竟然這麽久沒有見到你了，我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。”
姚錦沒說話，她這是默認了。
呂晴也沒有計較，反而輕笑著對姚錦說：“媽媽其實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，這麽多年對你不聞不問，一定讓你很難過吧？”
她悠悠的嘆了口氣，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感慨：“我應該不能活著離開這個醫院了，能見你最後一面，媽媽真的很開心。以前的事情我很後悔，沒有多陪陪你，可我卻很高興，能有你這樣的女兒。”
姚錦垂著眼瞼沒說話，聽著呂晴繼續絮絮叨叨說著，絕大部分都是小時候的事情，還有自己的愧疚，似乎這麽多年積攢的話，都在這一刻說了出來。
可老天爺給她的時間不多了，剛開始呂晴說話還有力氣，過了半個小時就明顯說不上話了，只能一個勁的對姚錦說著‘對不起，對不起’。
姚恒匆匆趕來醫院，他推開門走到病床前看了自己的前妻一眼，對姚錦說：“阿錦你先出去，我和……你媽媽說點事情。”
姚錦已經明白過來了，她知道呂晴回光返照的時間不多了，便安靜的讓開了位置，讓這對糾纏了半輩子的夫妻見上最後一面。
一上午的時間，病房外來來回回的站著很多的人，他們都想見呂晴最後一面，卻都被謝清給攔住了。
下午3點10分，呂晴心跳停止，沒多久醫院宣布了死亡。
支撐了一整天的謝清再也承受不住，眼前一黑就昏倒在了醫院的走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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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，謝清是被刺眼的日光叫醒的。
她昏昏沈沈的從床上坐了起來，一身青青紫紫的痕跡，床的另外一邊躺著姚錦，她睡得格外沈。
謝清只覺得渾身上下都很不舒服，昨天晚上和姚錦折騰了一夜，謝清現在已經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麽睡過去的了。
一想到那些事情，謝清便開始不由的渾身發抖。
她都做了什麽？
跟自己恩人的女兒上床，要是被人知道了，她還怎麽活？
可謝清是真的沒有辦法了，姚錦對她的誤會太深，如果再這樣繼續下去的話，呂晴就算是死也見不到自己女兒最後一面。
為了呂晴，謝清也只能把昨天的事情拋在腦後，希望姚錦不要忘記自己昨天晚上的承諾。
腿腳發軟的下了床，謝清光著腳走出了臥室準備去洗漱一下。
雖然主臥有浴室，可她並不想吵醒姚錦，也不想當著她的面洗澡，只能出來去外面的次衛，稍微清洗了一下自己被折騰了一夜的身體。
酸軟無力，頭也昏昏沈沈的。
謝清簡單的清洗完自己之後才穿上了自己脫在客廳的衣服。
一件件穿回去的時候，謝清覺得自己的尊嚴似乎又慢慢回來了，她不再是脫光了衣服討好姚錦的那個人，而是她自己。
正當她準備扣好襯衫的最後一顆紐扣的時候，放在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，謝清楞了楞，才趕忙摸出來。
是醫院的電話！
謝清腦袋‘嗡’的一下炸開了，她知道醫院沒有什麽事情是不會給她打電話的，趕忙接通了。
“餵，謝秘書！”醫院的護工對謝清說：“呂總醒了，您趕快來一趟吧！”
“她醒了？！”謝清眼睛都亮了，捧著手機問道：“醫生來了嗎？醫生怎麽說？”
“醫生還沒來，但是呂總說她想見你，讓你趕緊來醫院一趟。”
“什麽？”
謝清聽了這話整個人都恍惚起來，前段時間呂晴躺在病床上連清醒都困難，現在不僅醒了，還對護工說想見自己，要知道她前幾次醒來可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
回光返照。
謝清腦海裏一下子就出現了這四個字，她知道，這是呂晴最後的時間了。
匆匆掛了電話，謝清就跑到了姚錦身邊，不顧對方還在熟睡硬是搖醒了她。
姚錦有點起床氣，煩躁的看著眼前的人就氣道：“一大早的幹什麽？沒看到我還在睡覺嗎？”
謝清不管不顧的對她說：“你跟我去醫院，現在就去！”
“你發什麽瘋？”姚錦也有點不高興了，她看了一眼時間，才早上6點鐘，這麽一大早她都沒睡醒，謝清就要她去醫院？？？
做個人吧，謝秘書！
“你媽媽醒了，你快跟我去見她！”謝清抓著姚錦的手，急切的對她說：“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，說你會去醫院看她的！”
姚錦皺了皺眉，她看著謝清蒼白的臉色，和她白皙的脖頸處留下來青紫色的吻痕，不由的閉上了嘴。
她昨天的確是這麽說的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姚錦看著謝清哀求的眼神，從床上坐起來說：“但是你也得等我刷牙洗臉換身衣服再出門吧？”
謝清連忙點頭，對她說：“10分鐘後我們就出門。”
姚錦：“？”
10分鐘？
她洗個澡的時間都不夠好不好？
可謝清哪裏管得了那麽多，直接把人從床上拉起來推進了浴室，讓她趕緊。
姚錦一邊洗澡一邊刷牙一邊納悶，她總覺得好像哪裏不太對。
她憑什麽那麽聽話？？？
憑什麽？？？？
可沒等她想多久，謝清就焦急的開始敲門讓她快一點，姚錦只好打斷了自己的思路，隨便沖了一下換上衣服，就和謝清一起出了門。
姚錦開著車一路往醫院去，謝清臉色還是很蒼白，看著像是生病了一樣。
原本姚錦想關心一下，畢竟昨天晚上兩個人剛發生關系，可謝清似乎並不在意這些，反而問姚錦要了手機。
“你要我手機做什麽？”姚錦不解的問道，可因為在開車，她也沒有去阻止謝清的動作。
謝清說了一句‘打個電話’之後，就打開了姚錦的手機，找到了姚恒的電話撥了出去。
姚恒這個點正好在遛狗，看到自己閨女一大清早打電話過來也納悶，接通了之後才發現是謝清給他打的。
“姚董，我是呂晴的秘書謝清，我們之前曾見過幾次面。”謝清沒有套近乎的時間，她直截了當的對姚恒說：“呂總現在情況危急，我和姚錦正在往醫院趕，請您也抓緊時間來醫院一趟，這應該是呂總最後的期限了。定位我會用姚錦的手機發過去，請您一定、馬上過來，謝謝你。”
姚恒聽著謝清說完，沈默了幾秒鐘才說：“我知道了，我這就去醫院，把定位發給我吧。”
結束了通話後，謝清就打開姚錦的微信給姚恒發了定位，又摸出自己的手機打了幾個電話，一路上忙忙碌碌的。
姚錦插不上話，只能悶不吭聲的開著車。
其實她開始慶幸，如果不是今天早上鬧得這一出，她還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面對謝清。
昨天晚上，她喝了點酒，就膽子大了點。
其實她平常不會這樣，頂多是會陰陽怪氣謝清一番，可讓她脫了衣服討好自己什麽的……姚錦想都不敢想。
她到現在都不太明白，自己昨天晚上為什麽會突然說出那種話。
姚錦自己都迷糊。
好在今天鬧鬧哄哄的，倒是沖淡了兩個人之間那股奇怪的氣氛，不然姚錦還真不知道倆人發生關系後睜開眼，第一句應該說些什麽。
今天早上說的第一句是什麽來著？
【一大早的幹什麽？沒看到我還在睡覺嗎？】
姚錦：……
好像語氣是不太好，第二句她說什麽來著？
【你發什麽瘋？】
姚錦：啊……
她保證，她平常不是這樣說話的！
小心翼翼的瞥了謝清一眼，看到對方似乎還在忙，姚錦一邊覺得松了口氣，一邊又覺得很煩躁，索性開的更快了點。
好在六點多的街道上一個人都沒有，倆人很快就到了醫院，把車停好後直接上了樓。
謝清很著急的樣子，第一個推門沖進了病房。
姚錦也緊隨其後的走了進去。
倆人一進來就看到呂晴坐在了病床前，和護士說著話，看到謝清和姚錦來了，臉色都紅潤了不少。
姚錦眉頭微皺，瞥了謝清一眼，那意思是：這就是你說的時間不多了？
看起來也就是氣色差了點嘛。
謝清沒有理會姚錦的眼色，急忙走到呂晴的病床前低聲詢問了護士什麽，護士看著謝清，微微搖了搖頭。
“好好陪陪病人吧。”護士對謝清說：“有什麽事情再叫我。”
等護士走後，謝清趕忙把坐起來的呂晴扶著躺下，呂晴輕笑著說：“不用不用，我躺了很久了，想起來走走。”
謝清眼眶都紅了，哽咽的說：“現在不能走，您再稍微躺一會兒，讓姚錦陪您說說話。”
呂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姚錦，點了點頭笑道：“也好，阿錦，到媽媽這來，媽媽想跟你說點事。”
姚錦沈默了半晌，還是擡腳走了過來，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病床前。
謝清站在姚錦身後，對倆人說：“姚董說他也過來，我去走廊迎一下，你們兩個慢慢聊。”
等謝清離開後，姚錦才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。
雖然她依舊有點懷疑謝清話裏的真實度，但呂晴的狀態的確不是特別好。
她臉色看起來很暗，皮膚也松弛，一雙眼睛渾濁的像是蒙了一層霧，看得人只覺得心裏慌慌的，好像下一秒鐘她的眼睛就會失去光彩一樣。
“你生病了嗎？”姚錦不由的問道：“生的什麽病，醫生怎麽說？”
呂晴躺在病床上握著姚錦的手，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，而是輕嘆道：“阿錦，你長大了，和小時候不太一樣了。”
姚錦沒有掙脫她的手，反而破天荒的好脾氣說：“人總是會長大的。”
“是啊，我們也好久沒見了吧？上次見面是什麽時候？”
“今年春節，你來家裏和我說了兩句話。”
“都那麽久了嗎？”
“嗯。”
呂晴嘆了口氣，說：“明明在同一個城市，我竟然這麽久沒有見到你了，我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。”
姚錦沒說話，她這是默認了。
呂晴也沒有計較，反而輕笑著對姚錦說：“媽媽其實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，這麽多年對你不聞不問，一定讓你很難過吧？”
她悠悠的嘆了口氣，看著潔白的天花板感慨：“我應該不能活著離開這個醫院了，能見你最後一面，媽媽真的很開心。以前的事情我很後悔，沒有多陪陪你，可我卻很高興，能有你這樣的女兒。”
姚錦垂著眼瞼沒說話，聽著呂晴繼續絮絮叨叨說著，絕大部分都是小時候的事情，還有自己的愧疚，似乎這麽多年積攢的話，都在這一刻說了出來。
可老天爺給她的時間不多了，剛開始呂晴說話還有力氣，過了半個小時就明顯說不上話了，只能一個勁的對姚錦說著‘對不起，對不起’。
姚恒匆匆趕來醫院，他推開門走到病床前看了自己的前妻一眼，對姚錦說：“阿錦你先出去，我和……你媽媽說點事情。”
姚錦已經明白過來了，她知道呂晴回光返照的時間不多了，便安靜的讓開了位置，讓這對糾纏了半輩子的夫妻見上最後一面。
一上午的時間，病房外來來回回的站著很多的人，他們都想見呂晴最後一面，卻都被謝清給攔住了。
下午3點10分，呂晴心跳停止，沒多久醫院宣布了死亡。
支撐了一整天的謝清再也承受不住，眼前一黑就昏倒在了醫院的走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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